第44章 四十四夫人好生猛

派大果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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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生查子·岚折桃》

    凉风不解意,偷拂仙裙衩。星夜背笼纱,影著纤腰画。

    爇尽水沉烟,露滴鸳鸯瓦。花骨冷凝香,小立樱桃下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孜孜不倦随意篡改纳兰大大诗词的大果星君。

    谨献给桃子和老沈的第一次,千呼万唤始出来!

    袁无郁曾说过,双修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,我觉得,这简直是坑了他舅姥姥的爹。

    世上没有比这更痛的事了,简直比泡在忘川水里还要痛!

    只在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。

    如滚烫的烙铁突然锲入身体,倏然间的剧痛,我脑海中似有万钧硝石爆裂开来。

    我惊呼,那凄惨的叫声还没出口便被沈映岚一口吞下,消化在他缠绵的舌尖上。

    我奋力抬起一只脚想要蹬开他,却被他拥的更紧,似要将我按入他的胸膛中。

    最后疼的实在无奈,我只好亮出尖尖的犬齿,一口狠命咬在他的肩头,嘴中漫开了腥甜的血,他闷哼一声,一个重重的倾身作为惩罚,我如被天雷劈中,再也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“疼……”我软软糯糯的轻哼一声,想要撒娇获得他的怜惜。

    痛感却并没有减少,反而随着他的动作愈发剧烈。

    当时我脑海中的想法是:如果待会我还能活着,一定要杀了身上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被他折腾了半晌,我脑中昏昏沉沉,陷入了迷茫之中,脑海中的小米稀饭开始咕嘟咕嘟的炖了起来。

    又似乎没有那么痛了,只觉自己是波涛汹涌,巨浪滔天的大海中一叶小小的扁舟,被这浪花打的荡来荡去,摇摇欲坠,却又始终沉不下去。

    这叶小小的扁舟突然着了火,顷刻间便熊熊蔓延,如烈焰燎原一般灼烧过我每一寸肌肤,似要将我焚毁。

    一半冷冽的波涛,一半炽热的烈火,将我折磨的生生快要晕厥过去,奇怪的感觉蔓延全身,一簇一簇积累,交叠,膨胀。

    倏然,小舟似乎被一个巨浪扬到了至高点,又猛地坠落。

    我脑海中一片空白,接着,仿佛有成千上万束烟花烟花在这片空白中绽开,绚烂耀目,光华璀璨。

    沈映岚停止了动作,身躯依然微微颤抖着。

    我被他轻轻揽入怀中,他静静看着我,目光沉静而温柔。

    在他的目光中,我刚刚所经历的剧痛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,融化成了一池春水。

    “你这坏人”,我撅着嘴轻声嘟嚷,喘息未歇。

    他浅笑着,将我额间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在耳根上轻轻一点,引得我一阵颤栗。

    “好疼”,我又瘪了瘪嘴,使劲挤了两滴眼泪。

    他侧过头来在我脸上落下怜惜的亲吻,从眉梢到眼角,从脸颊到下巴,他温热的唇瓣一寸寸摩挲往下,最后停在了我的唇间,流连忘返。

    一阵凉风吹过,我打了个哆嗦,适才发现那件桃色霓裳不知何时被弃在了一边,只余漫天的星光蔽体。

    他抱起我,一个利落的飞身又再度落下,已将衣裳拢在我身上,又认真为我系好每一处,我脸颊早已通红。

    他定定的望着我,眼眸中光华万千,仿若只要我一伸手,便可以摘取这满目星辉。

    “桃儿,不论前世,还是今生,几万年来,我心底从未像此刻这般踏实。”

    我瞬间红了眼眶,喃喃低语: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我的沈映岚,我的幽篁,他没有如梦幻泡影般消散,也不曾像雷电露珠一般转瞬之间便消融不见。

    他就这样真实的站在我身边,温柔,深情,眼中只有我的倒影。

    这一刻,风静了,月隐了,雾散了,仿似时间静止。

    仅余我们两人在这天地间。

    在此之后,我与沈映岚就住在谁家这件事展开了一系列长久的斗争。

    我当然愿意窝在我的蟠桃园里,轻松自在,还可以守着袁无郁和袁柳城,离御马司和南斗星宫也比较近。

    而沈映岚坚持要带我回玉阙宫住,还美其名曰:天下之理,夫者倡,妇者随。

    最后在一番焦灼的拉锯之后,终于达成了最终协议———

    初一到十五在蟠桃园,十六到三十在玉阙宫。

    最初我对此颇有微词,过了些日子,也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元宝铜钱几个,也倒还乖巧,每每见到我,都会恭恭敬敬的作个揖,叫上一声夫人。

    宫中的其他仙侍和嬷嬷也都搞清了状况,把我作为主母细心伺候着。

    倒是沈映岚这厮颇不顺我的心,自从尝到甜头之后,他对双修之事可谓兴趣盎然,孜孜不倦。

    每晚回房歇下,同在锦被之中时,他便会抱着我一阵耳鬓厮磨,拨雨撩云。

    每每撩拨的我实在无奈,便会挠他两爪子,或是咬他一口。

    当然,最后都会被他变本加厉的讨回来。

    于是,沈大司主那俊俏的脸蛋和细致的脖颈上,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痕。

    这些伤痕,成为了自上次“桌案双修”之后玉阙宫内最新最热的话题。

    这日午间,我闲来无事,猴性发了,爬上宫中最高的一棵光叶珙桐,斜倚在树丫上眯着眼打瞌睡。

    洁白的珙桐花开的满枝满丫,如雪絮般层层叠叠掩映,将明媚的阳光牢牢隔住。

    树下偶尔有细碎的脚步声,来来往往走过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我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些吵,便随手拉过一枝开的满满的珙桐花将脑袋给遮住。

    “仙尊今日又多了两处伤,你看到了吗?”

    树下传来金锭和银两的声音,我懒懒的皱了皱眉,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“我只看到了下巴上那处,还有一处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嘿嘿,在耳根正下方的脖颈处,今儿仙尊扭头时我无意中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,那里是怎么弄的?”

    “还能是怎么弄的,夫人咬的呗。真是羡慕仙尊啊,夫人在人前如此清纯可人,一到房帏之中,竟是完全变了个人,热情如斯,生猛如斯。”

    “想想都让人面红耳赤,嘿嘿,也不知仙尊在房帏之中有如何的表现,才能让夫人如此情动。”

    我的瞌睡醒了个透,一个猛起身,差点从树丫上掉了下去,忙抓紧了旁边的枝桠。

    “天道酬勤,仙尊和夫人这样齐心协力,按这个趋势下去,说不准咱们玉阙宫明年就能添个小仙尊或是小宫主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一阵清风拂过,雪白的珙桐花被吹的漫天飞扬,如同落了一场鹅毛大雪。

    花粉入鼻,我打了个喷嚏,还好金锭和银两已经走远。

    我躺的那根枝桠突然一沉,回头一看,一个黑漆漆的身影闯入了这片纯白的空间。

    沈映岚坏坏的笑着,分花拂柳立于珙桐树的枝桠之上。

    “夫人在人前清纯可人,房帏之中却是娇媚诱人,呵呵,为夫倒是对此深有感怀。”

    臭!流!氓!

    我头上蹭的冒起一团红莲业火,一个掌风打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仍笑的张扬,一手接下我的掌风,一手扒开花枝。

    我还想出招,却被他欺身而上,用力的按在了树干之上,长衫一掀,抬膝将我抵住。

    “呵,夫人果然生猛如斯,热情如斯。”

    登!徒!子!

    我抬起手狠狠挠了他一爪子。

    他却不怒反笑,脸倏尔靠近,一口呷在我的腮边。

    我背后是粗糙的树干,只觉得摩擦间一阵火辣辣的灼痛,试图挣扎,却被沈映岚双手给镇住,不得动弹。

    “我就喜欢夫人这调皮小猫似的心性,不过以后要是再敢抓为夫,呵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,便执住我刚挠了他的那只手,一口咬在拇指上。

    我痛的叫出声,那发狠的啃咬却突然变成了湿热的吸吮和轻吻。

    从拇指再到食指,中指,无名指,小指……一根根顺着吻过去,细细含着,轻嘬,舔舐。

    十指连心,我心上与指间同时泛起酥麻,眼中一片氤氲,脸颊烫的骇人。

    被他撩拨的空虚难耐,齿间溢出一些破碎的音节。

    日光熹微,珙桐花的香气若有似无萦绕在我们的周身。

    他单膝抵在我的裙间,两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,如那相依而生的花蕊和花萼。

    一朵珙桐花如飞雪般飘落在我手中,他倏然轻笑,拇指将它轻轻按住。

    我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轻压,捻动,摩挲,直至将那朵纯白揉化在我的手心。

    轻风拂动,摇落一树繁花,纯白的花瓣被吹落到我俩发间身侧,带着一丝甜腻的香。

    他伸手为我拂去肩上的落花,然后撩开了我的衣襟,完完全全地贴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胸膛宽厚而坚硬,我整个人都被他温热的气息包裹住。

    “桃儿,做我的夫人可好?”他在我耳边轻语,声音是低沉的,沙哑的,仿若有回音。

    我抬起头,对上他深邃的眼,柔情满溢。

    在外人面前,这双眸子里总是藏了万年的冰雪。

    此刻,却消融成两泓春水,我直直地看进去,似要溺毙在其中。

    在这个慵懒的午后,在雪白的光叶珙桐树上,在翠叠掩映的花朵与枝桠之中。

    一次又一次,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我与他纠结缠绕在一起。

    天荒地老,似到永年。